原文:
“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,若有我相、人相、众生相、寿者相,应生嗔恨。须菩提!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,于尔所世,无我相、无人相、无众生相、无寿者相。是故须菩提!菩萨应离一切相,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,不应住色生心,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,应生无所住心。若心有住,即为非住。是故佛说:‘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。’须菩提!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,应如是布施。如来说:一切诸相,即是非相。又说:一切众生,即非众生。须菩提!如来是真语者、实语者、如语者、不诳语者、不异语者。须菩提!如来所得法,此法无实无虚。须菩提,若菩萨心住于法而行布施,如人入暗,即无所见。若菩萨心不住法而行布施,如人有目,日光明照,见种种色。须菩提!当来之世,若有善男子、善女人,能于此经受持读诵,则为如来,以佛智慧,悉知是人,悉见是人,皆得成就无量无边功德。”
“倘若我当时被歌利王节节支解身体时,如果有我、人、众生、寿者相,就会生出嗔恨心。须菩提,再回想过去,在五百年前,做忍辱仙人的时候,那时我就没有我、人、众生、寿者相。” 歌利王的故事前面提到过了,如果歌利王在割伤佛的身体的时候,佛有一丝着相,就会生出嗔恨心,佛的身体也不会复原如初。因为当时释迦摩尼还没有成佛,所以在当时被称作忍辱仙人。
这么传奇的故事,至于是不是真有其事,我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。毕竟两千多年过去了,很多故事经过时间的洗礼,都会留下一些传奇色彩。对于比较传奇的故事,我的观点更切近于孔子。在《论语》里有这么一段:季路问事鬼神。子曰:‘未能事人,焉能事鬼?’‘敢问死。’曰:‘未知生,焉知死?’ 活着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,怎么能知道死了之后的事情。因此怪力乱神的事情,自己没有经历过,就不敢胡言乱语。
所以说须菩提,菩萨应远离一切相,发无上正等正觉的心,不应该因为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、法而有起心动念,应该无所住而生其心。如果心中惦念着什么,就是没有守护好自己的心念。这里再次点题,佛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,要远离一切相,不要被外界的形形色色所迷惑,要生出清净心。无所念想,心不为外物所动,返璞归真,就修得了无上的智慧。
“所以佛说:‘菩萨心不应该执着于表象布施。’须菩提,菩萨为了一切众生的利益,应该这样布施。如来说:‘一切的相,本质上又都不是相’。又说:‘一切众生,本质上又都不是众生。’” 这里又提了前面反复提到的话,相即非相。表面看到的一切有形的物质,物理的本质上都是微粒组成的。如果再往深处挖,一切有形的物质,在一定条件下又都是无形的能量组成的。所以不要太在意这个眼前的暂时的有形世界的物质或意识形态。一切众生,又都不是众生。这句话怎么解释呢?首先,心中不应该有我、人、众生、寿者等等的概念。这是一种不平等心在作怪,众生即我、即人、即寿者。《道德经》里面有一句话,我觉得可以和这句话相互印证“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;圣人不仁,以百姓为刍狗”。这里就是大仁不仁的概念,刍狗和百姓在圣人看来,又有什么区别呢?
“如来是说真话的人,说实话的人,实事求是的人,不说谎话的人,不会讲一些奇怪言论来获得关注的人。须菩提,如来所得之法,是没有实也没有虚的。须菩提,如果菩萨执着于法而去布施,就像人走进了一个特别黑暗的地方,什么也看不见。” 如来可以理解为自己的如来本性,也可以理解为佛陀,也可以理解为那个寻得了永恒不变的真理的人。找到自性的人,是不说谎话的人,是一个不需要迎合外界而去欺骗他人的人。这句话也可以用来判断什么是正信,什么是邪信。如果一个人用夸张的词藻、奇怪言论来煽动大家,获得大家关注,请不要相信这个人。这里特意又提醒道,菩萨不要执着于佛法而去布施,这样的布施是没有结果的。就像钻进了黑洞,永远看不到希望之光。不识庐山真面目,只缘身在此山中。想看得远,就要站得高。想看清世界,就要脱离一切相。
“如果菩萨不是因为佛法说要布施而去布施,就好像人有眼睛,明明亮亮像太阳朗照,可以见到各种东西。须菩提,如果以后,有善男子、善女人,能够受持、诵读这部经,他就将是佛。凭佛的智慧,完全了解此人的修行, 完全能看到他将来一定会修得无边无量的功德。” 如果菩萨不着相,完全依着自己的心而去布施、修行,这就会看到通向真理的路。没有违背任何内心,不因外界的任何东西而去做着完全符合佛法的事情。这样的人,就已经是得到了无上正等正觉。后面再次说到善男子、善女人如果能够修持读诵这部经典,将会有很大功德。这里佛陀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说这种功德,就是希望世人可以按照他得证的路去修行。佛陀已经得证,他完全看清了世界,体验到了无上的快乐,这种快乐他也想分享给世人。